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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落落强忍着眼中酸涩也要睁着眼，任是泪水模糊也不愿眨眼，不愿眨眼少看那已深入自己灵魂的背影一眼。
“所以，我还是喜欢看你的背影。”
大厅里很静，静得墙上时钟走动的声音都清脆的吓人。
杨落落继续跪着，等着自己的命运尽头，却不想，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曲轻溆，看着她即便神色淡漠也不显无情刻薄，也不损其身丝毫风姿，杨落落低下头讽刺的笑道：“不愧是让楚大少为之动心的曲小姐，怎么，楚风庭怎么敢让你来？”
曲轻溆眸子里一片幽深让人难以看清其心思。
“事到如今，你来干什么？”见曲轻溆不开口，杨落落三分冷三分了无牵挂的笑道，“总不会只是来看看，来看为了你曲轻溆，被她们逼得终于落得如此的下场的我吗？”
“为什么？”曲轻溆语气淡淡的开口。
“为什么？”杨落落觉得这个问题曲轻溆来问自己就是一个太大的笑话，狠声道，“还不是因为你自己！”
“当年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曲轻溆面色平静的说。
杨落落满目恨意的吼道：“那是你的报应！”
杨落落咬着牙，看着曲轻溆又重复了一遍：“那是你的报应。”
“今天，我就来告诉你到底为什么。”杨落落说完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温婉至极，声音缓慢却带着深意的说，“知道为什么一些事情他们瞒着你吗？因为啊，他们怕你自责呢！可为什么你会自责呢？因为啊，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害了人！”
“要不是因为你！夜商哥当年又怎么会突然选择出国。”杨落落看着曲轻溆，眼神逐渐发冷，“如果他没有出国，那场车祸又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
“你知道那场车祸的后果吗？”看着曲轻溆因为自己的话脸上渐渐冷凝，杨落落高兴极了，冷声一字一句恶狠狠的开口，“车窗碎裂，割喉而过。”
“能保住那一条命已经是大幸了，坏了嗓子，又有谁能懂呢？”杨落落笑得极其惨淡，悲哀着，“他三岁学戏，天赋绝佳，五岁拜入齐唤竹大家门下，十四岁的时候就连齐先生都说自己教无可授，十八岁的时候他自己都成了戏曲名家。”
“坏了嗓子？”杨落落向着曲轻溆，眼睛却失去了焦距，笑得惨白，“哈哈哈哈！坏了嗓子！”
曲轻溆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看着曲轻溆的神情，杨落落忽然觉得自己确实可悲，她慢慢的起身，走到曲轻溆面前，看着这张让她恨入骨髓却也不得不叹一声确实令人惊艳的脸，缓缓低头在曲轻溆耳边道：“他说，嗓子已毁，此生已去。”
曲轻溆身体僵直，从杨落落话中感受到的夜商的无望令她手心发冷。
杨落落缓缓站直身体，说道：“遍体伤痕，远别戏台，他都要放弃活着的希望了你知道吗？三年！整整三年，我在英国陪着他，陪着他一点一点的重新走进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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