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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雯带着杜敏每天疯狂的逛遍了槐城大大小的美食餐馆,半个月时间吃遍了各式美味。马子伟并没有陪着我们每顿不拉的逛街,杜敏也不让我每次跟着,过于疲劳的奔波在槐城的大街小巷中。但我还是坚持着,尽到一个妹妹兼司机的作用。后半程,蓝妹子和陶洁回来后,知道了杜敏已经回国,个个都异常兴奋,赶来工作室庆贺,听说雯雯带着杜敏吃遍槐城美食的逸闻趣事以后,开心地加入了进来,每次到了一家餐馆,简直是浩浩荡荡一样。
助理给我来了电话,说领导通知我早一点回去上班。我看看时间,年假也休的差不多了,是该回去上班了。不过中心对我的决定不知道是什么内容,张哥说,让我回来再说。我告诉了杜敏我的遭遇。杜敏睁大了眼睛,“莉莉,怎么干了这些年工作,咋会这样?你应该找台里领导说清楚。不然的话,以后怎么在中心工作?”
我不以为然地说到,“不去找了,清者自清。张哥都点我了,我还说啥?看着办吧,大不了我不干了,回来好好做工作室。不是一件好事吗?”
杜敏摇摇头,“不是的,莉莉。我们不能背着这样的名声。即使回来在工作室工作,我们也是和那些朋友打交道的,如果不清不楚,人家和我们合作也会有想法的。到时候就会影响整体工作了。”杜敏一副严肃的样子。
我点点头,“姐说的也对,我明白了。等我回去看看什么情况吧?”说是说,我也知道名声对于事业的影响程度。
我记得小时候,槐城冬天都是三天两头下着雪,铺着坚硬石子混合着沥青的路面两侧总是对着厚厚积而不化的雪堆,被车辆溅得漆黑漆黑的。现在已经很少见到降雪,一年总是等到元旦春节前后会有一两场不大不小的降雪,勉强铺盖着地面。半天不见就被融化掉,只有胡同房屋背阴处会有一些薄薄的积雪残存着不化。
脚下踩着薄薄的碎雪咯吱咯吱的响着,我重新回到广电中心上班。一进办公室看见小助理坐在我的办公桌前正认真的查阅着电脑,听见进来人,只微微抬眼捎了一下。一看见是我,纹丝没动,只是笑了笑。“莉莉姐,部长请你去他办公室报到。”小助理温和而礼貌地说话在过去是不常见的。以前给我做助理只是很谦恭的闷声问话,而现在端着一副平起平坐的架势。我默然地回过身,向部长办公室走过去。
部长办公室的门敞开着,我看见部长办公桌前围着几名业务员,我轻轻敲敲门。业务员不约而同的转过脸齐刷刷的看着我。“王助理,你可回来了。”有的业务员一面说着一面向我围过来。
我听到业务员对我的称呼,莫名其妙。注视着人群中的部长正笑嘻嘻地看着我。
“回来了,莉莉。玩得好吗?”部长以为我休假去旅游去了,这也是我们单位休年假的同事的大体状态。不是出国游就是跑到西藏云南来一个边疆游。总之要使劲儿给自己放个大假,试图彻底放松放松一直紧绷着的神经。
“哪也没去,部长。家里事太多了,就是一个吃。把槐城的美食吃遍了。”我呵呵一笑。业务员们哈哈大笑起来。
“助理,你可真没少吃。这体型见长啊。”和我一点都不见外的业务员是我自入职广电以后最好的伙伴。平时和他们一起拜访客户或者工作聚餐时都是不分大小的。也是敞开心扉的时候。
“哎,你们咋回事?助理助理的叫着,谁给安排的?”我大声的笑着问道。
部长笑了,连忙向我摆摆手。“没错的,莉莉。今天让你过来就是通知你,中心提升你为营销总监助理,以后你就到张总那边工作了。刚才张总还来电话问我通没通知你呢。这面你休假前都交接了,也没其他事。一会儿你就过去吧。”
部长的话让我吃了一惊。这回来中心不仅没有正式下文件处理我所谓的以权谋私的事相反还提升我为中心营销总监助理。论级别待遇和部长同级。我不知道究竟哪个环节给我开了绿灯。我向部长致谢以后,业务员正式围上来,喊着让我请客。我急忙答应下来,约好中午带他们一起吃火锅。部长哈哈地笑着,说到,你们自己吃吧,我还有事就不凑热闹了。
我顿时一身轻松地离开部长办公室。因为休假前我已经对自己私人物品做了清理,这样就不用再返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告别业务员,过了第二道安检岗,进入了广电中心的核心地带。乘坐电梯来到张哥的办公室。
张哥见到我笑嘻嘻地站起身,“莉莉,休息好了吗?”我点点头,有些拘谨地注视着张哥。
“我和大领导说了,这事完全是捕风捉影,没有任何根据。你们部长他们小题大做,太谨慎了。这样也好,我正急需你来帮我一把。咱们中心优秀的营销人才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我再不把你拉过来,让他们这么闹腾,搞不好你也要走了。我说的是不是?”让我没料到的是一直那样默默无声和我相处多年的张哥,竟然在这个关键时期站出来拉我一把。我激动的泪花闪闪。
“谢谢张哥关爱。”张哥挥挥手,“咱俩就不见外了。你看我把你办公室安排在我对面那个房间,一会你过去看看。我之前一直没有助理,好多工作都是我自己亲自做。这次借着这个机会我和大领导恳求了几次,领导才放你过来。不容易的。”
张哥温和的一笑,示意让我去办公室办公。我高兴地点着头,转身走出张哥办公室,来到对面房间。钥匙挂在门上,我拔下后推门进去。一间比我原来办公室还要宽敞明亮的房间展现在我的眼前。漂亮的白色半圆形办公桌上摆放着一架宽大的电脑。靠墙一排浅灰色办公卷柜。屋内摆放了一盆巴西木,绿油葱葱的。
墙上挂了一副巨大的条幅,是槐城著名书法家满堂大师的字“意气风发”。我见过张哥原来办公室曾经挂过这幅字,后来他升迁到这里以后,墙上就没有再挂过这幅字。我愉快地偎依在崭新的皮椅里,惬意地转着圈,抬头顺着明亮的窗户向外向远处望去。外面是槐城著名的公园,依山而建,蜿蜒山路铺着红色的砂土砖块,树枝上树丛里依稀还没有融化的雪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刺眼。公园里来来往往的差不多都是老人,沿着步道快步行走。红色飞翘的瓦沿下的凉亭里挤满了早晨吊嗓子的老者,凉亭一侧被低矮的树丛围成一圈的空地上,挥舞着关公大刀和长剑的男女武术爱好者正有型有样的练习。
一上午,陪着张哥去开了中心召开的年终总结大会,表彰了播音部和新闻部。对于业务部门则蜻蜓点水。张哥是整个业务部门的大领导。我陪在他的身旁,部长则坐在我俩的身后,一上午忙不迭的记录着会议要点。我一边做着会议记录一边捎着张哥和部长他们的反应。总算还好,他们没有太紧张的神色,一场雷厉风行的大会总算没有让业务部门再陷入被批之列。也是因为上一年度的中心的广告营收远远超出了往年指标。虽然同比很高但我知道,这是把明年的菜饭提前吃掉了。业务员做的新业务合同已经不能继续延续下去,这将意味着明年的业务会更加吃力。
会后中午休息时,我悄悄离开了办公室,给几个业务员打了电话,驱车开往已经约好的饭店,请昔日的同事吃了一顿美美的火锅。席间,大家左一个王总,右一个助理,叫的我的脸一直发烧。我大声告诫业务员不要乱叫,毕竟这种称呼是我不希望有的,树大招风,何况我已经遭受过一次严重打击,只希望以后稳稳当当地继续工作,不再出现类似的风波。大家高兴地答应着,也很给力的捧着场。由于我调离业务部,原有大客户管理分配给他们几个老业务员。大家都很高兴。毕竟依靠这些大客户,每个人的全年任务完成起来还是有一定基础的。高兴之余,业务员们约好要单独找时间一起唱歌庆贺。我笑笑,表示赞同。这些陪我一起风里来雨里去的辛苦的一线人员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有机会聚会。我不忍剥掉这层美好的情义,想起年终还有妈妈团那些舞蹈队员的聚餐,我不禁轻松下来。
我的升职工作在中心再一次造成不大不小的新闻。调到新闻部的前同事也跑来向我祝贺。不过她们带着的是一种骄傲的样子和羡慕的神情让我很不舒服,我尽量掩饰着自己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还是有说有笑的和她们一起聊着。中午去食堂吃饭时我也总是拖到最后,尽量避免遇到更多带着艳羡目光的同事们。
这种时候很快就过去了,大家已经习惯不是新闻人物的我的出现,见了面只是互相点头致意。各自吃各自的饭,谨慎而快速的吃饭后迅速转身离开。我一直坚持在食堂吃饭,虽然经常碰到大领导们一起下来吃饭,但从来只是行了注目礼以外,远远地躲在一旁。
杜敏看着我,听着我讲述的单位的这些趣事后,嘿嘿地笑着,“没想到,我的小莉这么聪明机智。行啊,在单位你好好做,别辜负中心对你的培养,我们工作室你也知道,现在就像步入正轨的电车,虽然发展速度不是很快,但还是很有前途的也不需要我们再费心费力操劳。平时有雯雯姐照料就够了。咱们几个临时晚上一起开个会解决一下随时发生的问题,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你说呢?莉莉?”
我对于杜敏所认知的工作是发展观念是很了解的,她一直认为舞蹈事业是一个保本吃饭的事业,可以长青不老。但是她没有想过,这项工作如果没有雯雯和马子伟他们在背后操作,没有老高去北京开发网络平台的娱乐合作,单单依靠刚刚创业那时年轻冲劲儿,一个公司一个公司参与年会或者活动庆典的话,早就像槐城大大小小的文化机构一样黄摊了。三炮剧社那种永远是票友性质的发展模式也是半死不活的。玩票而已。我注视着杜敏已经越来越发福的白胖的身材和过多上妆而日益显得靓丽的脸,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姐,你知道吗?我们要想把工作室做成长青不老的摇钱树,就必须不断创新。现在你看我们那个乐队已经半死不活,可以说基本上业务都转移给做网络剧这块儿。她们自己独立业务已经没有了。还有妈妈团要不是在宏大剧场的粉丝拥护,也不会有现在这样好票房。但是雯雯姐你知道,她还要教琴,编新曲明显力不从心了。咱们这个新编剧张琪悦倒是出了一些新剧但形式主要还是为网络剧做的。你说,小剧场以后还做不做?黄哥他们非常希望我们能够一直做下去的,可我们不创新不改变自己眼下这些成型的节目,还会有前途吗?”
杜敏没有想到我这一套长篇大论,她安静地看着我,默默地沉思着。
“莉莉,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对工作室这块儿创作一点灵感都没有了。我的心思现在学校领导都看出来了。找我谈了几次话,希望能够帮助我一下。可你知道,那些音乐工作都是基本功,创新的很少。我要是两面都想着创新,我恐怕早就崩溃了。我和领导说了,我只想照顾好淘淘,工作上学校已经照顾我了,我再不能让领导为我开绿灯。今后我看了,莉莉。还是需要你和雯雯多费心了。你说得对,要创新是要考大家一去努力的。蓝妹子陶洁还有奚伟她们虽然不是很热心我们这个舞蹈事业了,但还是不要轻易抛开她们。有事还是要找她们一起商量。”杜敏慢悠悠的语气让我感到如此年轻的生命竟然在短短的几年内衰老得超出了我的想象。她已经不是以往那种朝气蓬勃的样子。
“姐,我知道你为淘淘的康复已经全身心付出,也没有更多精力照顾工作室。这个你放心,工作室我打算和马哥他们沟通一下,把以前庆典那块业务给撤掉,虽然短时间会减少收入,可是集中我们有限的队员就把小剧场和网络剧做好,你会看到前景无限的。”我在憧憬中兴奋地为杜敏描述着未来美好的生活场景。
杜敏依偎在我的肩头上,轻轻地说到,“莉莉,谢谢你,我已经很幸福了。你就放手做吧。”
这是杜敏之后再也没有说过的话,我不知道这句话竟然成为她留给我的唯一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