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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郁百合来叫衡南起床,惊讶地发现她已经坐在梳妆台前,头发还带着水汽。
“太太……”
“帮我化个妆,盛君殊说你会。”
“额,没问题!我很会化妆的。”
郁百合快步拿来专业的化妆包,将衡南的脖子用环形颈托固定住,把一张脸微微仰起,看向镜子,“可是太太,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我结婚。”
“啊?”
郁百合怀疑自己听错了,“结、结婚?结婚!老板怎么说的?”
“没怎么说,”衡南闭着眼睛,“他昨晚提醒了我,今天要结婚。”
这个时间,盛君殊一早就上班去了。郁百合一手掏出围裙里的手机,果然看到盛君殊给她发了信息,说今天要办手续,事无巨细地交代了要她做的事情,包括给衡南化妆,还有挑一件正式点的裙子。
郁百合深深地震撼了,一方面是为老板这种工中插空结婚的行为,另一方面是感慨太太的淡定,这就是新世代快节奏的爱情吗?
不过她很快适应了角色,低头给衡南上妆,她闭着眼,浓密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翳。
在别墅休息了这些日子,太太不再有幻觉,睡得也好,黑眼圈淡得几乎看不出了……
拉开抽屉,架子上摆放着各个大牌的口红,按照色号分类,像是套装水粉颜料一样成排摆放,都是盛君殊给钱,她为太太准备好的。
一般人都会让这近乎浪费的排场晃得意动神摇,可惜衡南除外,她除了吃和睡,好像什么都不太在乎。
郁百合心里惋惜,自主张地为大日子挑了一支正红色,指腹挡着,一点点沾在衡南的菱形唇上。
“沾个喜气。”
她将红色晕在眼梢。
“再沾点喜气。”
摩拳擦掌,又扑在双靥。
原本苍白的面孔,靠着星点的红色,仿佛被注入许多生机。衡南睁开眼,注视着自己的脸。
不得不说,盛君殊和郁百合将她照顾得很好。自生病以来,她好久没化过妆,骤然一打扮,差点没认出来。镜子里的女孩肤白唇红,竟有种光彩照人的意味。
衡南眼波一闪。
她怕水,怕幻觉,怕与人交往,甚至怕看到镜子里自己憔悴的样子。她曾经以为这一辈子,都要藏匿在灰暗中苟活,所以看到自己的模样,心里同时涌上酸楚和动容。
“叮咚——”门铃声响。
郁百合放下工具,匆匆跑下楼去。过了一会儿,一楼传来一阵嘈杂。来人七手八脚抬了摄像机,打光板,还有沉甸甸的带电线的工具。
衡南蓦然站起来,从抽屉里取了七八个粉红色的小盒子抱在怀里,哒哒下了楼去。
那些东西是她昨夜分好的糖果。
郁百合见她主动下楼,有些惊讶,忙解释道:“这是我们家太太。”
来拍照的人停了当下的动,面面相觑,好奇而拘谨地仰头看着她。
衡南停在楼梯上,骤然见了这么多生人,心脏狂跳。
郁百合见衡南停在楼梯上,心里也直打鼓:“太太,下来吗?”
衡南慢慢地走下来了。她的头低着,眼睛往下垂,不看他们的脸,看到的只有几双穿着皮鞋的脚。
准备了几秒,往上抬见到着空着的手,就把那些手拉起来,把怀里小盒子往他们手里一塞:“谢谢你们来。”
不知出了什么差错,他们说笑声停止,连呼吸都安静了,只能听见她自己干而冷的声音,衡南背后生汗,越发越快,直到发完了七个,把剩下的一个搁在茶几上,如释重负地掉头走向了卫生间,坐在马桶盖上,长长呼了口气。
客厅里的人,这才在郁百合的招呼下,慢慢地坐下来,趁郁百合倒茶的功夫。几个工人员,侧头道:“这也太好看了吧。”
“好眼熟,盛总的太太是网红吗?”
有人把那粉红色的纸盒子打开。
“嚯,喜糖啊。”
大家七手八脚捻一枚:“她好温柔啊,看着不像有问题。”
那两个女生还在轻声争论:“好像不是网红。”
“我看着像。”
“绝对不是。”
郁百合准备好茶点,冲客人们笑笑,正担心盛君殊忙着工忘记了时间,他就开门回来,一分都不晚。
客厅里的一拨人见了盛君殊,急忙站起来,亲切热闹地与他握起手。
“谢谢你们。”
盛君殊挨个儿握过去,“让你们破例跑一趟。”
婚姻署通常是不上门办理结婚的,特殊情况除外。是蒋胜不知道从哪听说衡南精神问题严重,怕见生人,专门帮他申请了特殊情况办理。
盛君殊心情很微妙,因为上一对让婚姻署上门办结婚手续的,是一对高位截瘫动不了的残疾人;上上一对,是一对年过八十不便行走的老夫妻。
“不客气呀。”
工人员们笑嘻嘻地晃了晃手上小盒子:“嫂子还给我们发了喜糖,盛总就别客气了。”
盛君殊怔了怔,他以为衡南在他叫她之前是不会下楼来的。
“来了来了,嫂子来了。”
盛君殊侧头过去,正看见衡南无措地站在走廊的阴影里。
她穿了一身深蓝色连衣裙,带衣领,衬得颈修长,脸上带了妆,晃得盛君殊愣了片刻。随后才发觉衡南神色局促,像是上了油彩的被拎到陌生人堆里的孩子,望着他的时候,黑眼珠盛着光。
看见衡南远远站在阴翳里,盛君殊心里像被针陡然刺了一下,他招了招手:“衡南,来个拍照就好。”
衡南慢慢地从走廊走过来,默然地走到他身边,他伸手一牵,衡南的手冰凉如笋,挣动了一下,他稍一握紧,她便任他拉到了椅子前。
移动背景墙慢慢铺开,鲜艳如旗帜。
两个人坐在临时搬来的凳子前面,没怎么费劲就拍好了一张照片。
盛君殊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放在膝上,客气地问:“可以了吗?”
摄影师皱眉看着镜头:“稍等一下。”
几个工人员都凑到镜头前,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几个头挨头的人忽然爆发出一阵窃窃的笑声。
盛君殊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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