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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多久到？”
颜如掀开马车帘子询问。
“还得半个时辰。而且这个时间，到了也不能上山了，只能在山下露宿。”
罗真回答道。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到了掌灯时间。
“露宿也好，总比在马车上颠簸要强。”
颜如笑道。
“到了山下，说不定会挺热闹。”
罗真回道。
“山下有镇子？”
颜如心中好奇。
“那道不是，每天都有错过上山的人在山下露宿，人还不少，因此每次山下都颇为热闹。
说起来这青云观的位置也太偏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怕在山下盖个客栈供往来的人歇脚睡觉也好，青云观的道长偏偏不同意。”
罗真解释道。
他跑这条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青阳县里经常有人到青云观上香求神像，除了那几个家中养着车夫马车的大户人家，其他人要不就是一路步行，要不就是在车马行雇车。
“原来如此，露宿荒野，热闹点儿好啊。”
颜如现在就跟小孩子出门踏青似的，一听热闹就开心。
将帘子拉下来，颜如一手拿着烛台，一团烛光将车厢内照亮，顾笙侧着身子借着烛光翻书。
“公子，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山下了，不过咱们错过时候了，要在山下呆一夜。”
“听到了。”
顾笙回了一句，将书放在一边。
马车赶路没想的那么好，尤其在装了一堆东西之后，车内空间也不大，时间久了蜷得慌。
“公子要是倦了了就枕奴家腿上休息片刻。”
颜如伸手在顾笙脸颊上抚摸道。
“算了，伸不开腿。”
顾笙叹道。
他倒是想来着，下午也试过，可那样更不舒服。
唯一的收获就是，颜如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如同幽兰，在这样狭小的车厢里格外明显。
又过了半个时辰，马车渐渐停下。
“公子，到山下了。”
罗真的声音传来，颜如立刻拉开帘子。
顾笙从马车上跳下来抻了个懒腰。
可以看到前方竟然有不少人或坐在路边，或者合衣躺在地上，这一类大多穿着不好，都是走了大半天甚至一天的路赶到这。
也有不少马车停在路边，然后燃起一堆堆篝火。
这样的景色，倒是让顾笙想到景区的宿营地了。
“公子，这么多人都是走大老远的路，就为了到青云观上香啊。”
颜如颇为警惕，拿着自己那把小刀跳下来跟在顾笙身后——十斤重的雁翅长刀，已经比常人用的重一倍了，而且还是双手刀。
不过跟顾笙那把比起来，就是把小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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