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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心荟曾经嘲讽过，“第五灵，你一个倒数第一的学渣，怎么好意思黏着学校年级前十的枫哥？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凌绝那时候不以为意，现在想来，沈枫宁，年级前十？
“我写了自己的名字。以后，我都会写自己的名字。那个约定，已经失效。”凌绝稳了稳心神，淡定又果决地说道。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感觉到身体一松，似乎长期紧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松开了。
这也是第五灵很想说的一句话。
凌绝就在刹那，眼眸控制不住地湿润起来，这是第五灵真实的情绪。
沈枫宁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直白地就说出来了。他双眸眯起，咬牙切齿，“第五灵，我们都会被开除的！你究竟清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凌绝看着他，“我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如果没有其它事情，我要回家了。”
沈枫宁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是第五灵。”
凌绝挑了下眉，“哦，我不是第五灵，那我是谁？”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沈枫宁眼神迷茫了下，是啊，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第五灵，又是谁？第五灵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更别说双胞胎什么的了。
他疑惑到了极点，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凌绝已经不管他，刷卡进了电梯。
沈枫宁捞起自己的书包，看着电梯数字一层层往上。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她不是第五灵。
第五灵那么喜欢自己，几乎到了可以牺牲一切的地步，她以前看着自己的眼神，沉静温柔，仿佛要将他喜欢的东西都捧过来给他，这样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擅自撕毁约定，不再缠着他了？
沈枫宁无法接受，更不想承认，自己似乎已经失去了那个从前痴恋自己的女生。他踢了踢路边的石子，气愤愤地离开了。
此时的学校办公室，几个老师正围在一起，看着找出来的两份试卷。
阅卷系统识别出了两份写着“第五灵”的答题纸。他们采用的答题卡，需要学生手动填涂准考证号，并没有采用条形码。他们没有想到，有两个学生竟然同时填写了一模一样的准考证号和姓名、班级。
而更神奇的是，这两份试卷的成绩，天差地别。
第五灵的班主任深吸一口气，从中挑选了一份拎出来，“这是第五灵的字迹。”
上面的字写得宛如狗爬，很多大题都是潦草地写了一两句，甚至直接空在那里。选择题也是错得一塌糊涂。确实很符合第五灵以往倒数第一的水准。
“那这一份，又是谁的？为什么写第五灵的名字？”另外一个老师拿起第二份试卷。“这份字迹飘洒灵逸，很有书法功底，我们年级里有书法这么好的学生吗？”
“这真是邪门啊。只有让语文老师们过来认一认，看看是哪个班的学生。”
于是整个年级的语文老师被召唤过来，按道理，这优秀的字迹应该很好认，但在场的老师都表示自己班里并没有这样字迹的学生。
这时候，阅卷系统已经把所有试卷都扫描过一遍，最后显示少了几份试卷。
“有点难办，这次期末考虽然很重要，但也有几个家伙请了病假没考。不然可以看看少了谁，也就知道这第二份是谁的了。”负责扫描试卷的老师摇摇头，将缺考的名单拉出来。
这件事已经惊动了教务主任，他走过来看了看，“把这份名单发个各班班主任，看看是谁没有请过病假却出现在这份名单里了。”
“对，这个办法可行！”
于是各班班主任在群里看到了这份名单。
其中6班的班主任蒋老师指出了一个名字，“沈枫宁，他参加了考试的。”
确认没有沈枫宁的试卷后，蒋老师赶到了学校，
“这不是沈枫宁的字迹。”看到第二份试卷，蒋老师摇摇头，“他的字可没有这么好看。”
“不管怎么样，先把第五灵和沈枫宁叫回学校吧，先不要告知他们这件事，探探他们的意思。”教务主任对这类事情还算有经验，知道学生一般不会直接坦白自己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凌绝推开第五灵的单身公寓，里面的布置干净简洁，一如她在学校的宿舍床铺。
从这些方面看，第五灵又实在是一个寡淡无味的人，不像同龄女生那般绚丽多彩。
凌绝从书包里拿出粉红色茶杯，先喝了几口水，借机观察四周。等喝完水，便算休息好了。她从书包里摸出那本复习书，又展开雪白的草稿纸，开始临摹第五灵的字迹。
字迹的事情迟早会被人发现，凌绝只能争分夺秒地将此事圆回来。
这些天几乎全都浸淫在第五灵的笔记里，就是睡前冥想，空坐回忆，凌绝也都在揣摩这些笔记，所以这些字迹已经深深印入她的脑海里，有了具象的认识。
凌绝凝神，仿佛坐在佛前虔诚抄经的小沙弥般，握着水笔，一笔一划地写着第五灵的字，从开始的生涩别扭，再到后面已经渐渐有了七八分像。
主要目的是为了糊弄人，所以凌绝也没有纠结笔锋之类的细枝末叶，而是将大致的框架临摹了出来，让人乍一眼看去是一样的字迹。
第三天，凌绝收到回学校的通知，一点也不惊讶。沈枫宁都已经找过自己，学校恐怕更早就知道了这些情况。
凌绝还是没有完整地收到第五灵的记忆，她也就只能靠自己一步步朝前走了。
回到学校之后，第五灵的班主任先找了她，带她去到办公室。
“苏老师。”凌绝开口，主动打招呼。
苏老师嗯了一声，也不废话，直接将两份隐去姓名的答题卡放在她面前，“第五灵，你看看，哪一份是你的试卷？”
凌绝指了自己写的那份。
苏老师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嗯。”凌绝站得笔直，神色冷静。
“那你知道这份试卷是谁的吗？”苏老师点了点另外一份狗爬字一样的试卷。
凌绝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苏老师皱眉，“第五灵，你最好诚实点。再好好看看。”
凌绝直接说道：“我确定，我自己写的是哪一份试卷。苏老师，怎么了？”
苏老师深吸一口气，“第五灵，字迹是不会骗人的，为什么要撒这么拙劣的谎？”
“对，字迹是不会骗人的。苏老师，我可以当场写给你过目。”凌绝摸出一支水笔，认真地看着对面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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