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要与她共骑。
逐云像是懂了她的意思,把头微低了下来,方便古丽上马。
古丽看着逐云,喜欢得不得了,见沈桑宁这样说了,便小心翼翼地踩着马镫,骑了上来。
原本沈桑宁和苏勒一起骑过马,逐云都能带得动他们两个。
更别说现在两个女郎,更是轻轻松松。
古丽和沈桑宁在草场上转了两圈,更是惊叹。
不过,她尽管再不舍,也只能浅尝辄止,毕竟不是自己的马,而且,她的马在一边气呼呼地盯着逐云,再不去安抚,恐怕会闹脾气。
古丽重新骑上自己的马,和沈桑宁并排行着,随意聊些闲话。
两个女郎都是最好的年纪,能聊的话很多。
不过,古丽毕竟即将嫁人,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河西驻扎军中的女兵们都没有嫁人,她不知可以和谁倾诉,今日与沈桑宁见面,自然便同沈桑宁说起了。
看出她的担忧,沈桑宁劝她放宽心:“你与他自小相识,知根知底,他是怎样的人,你再清楚不过了,没必要这么紧张。”
“而且我能看出,他很喜欢你。”
沈桑宁说的是真心话。
无论在玉京还是在西凉,许多男女只因媒妁之言便结为一体,婚前甚至并不熟悉,这种婚姻才叫人忧心。
古丽和法依则,反倒是最理想的一种情况了。
古丽自然也知道,有些关怀地看了沈桑宁一眼。
对她来说,嫁给再熟悉不过的法依则都如此紧张,那么当日,沈桑宁从大孟玉京千里迢迢嫁过来,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幸运的是,王上对王后很好。
古丽骑着马又走了一小段,忽道:“我有些担心,成亲当晚。”
“虽说这几日有喜娘来讲规矩,但我生怕她们不说实话,这种事,我也不好去问旁人。”
古丽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沈桑宁:“你能不能同我说说,到底该怎么做?”
沈桑宁:“......”
是了,除了最亲近的婢女,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原以为不会有人打听这等秘事,谁承想,竟栽在了古丽的虚心求教上。
“这个,我体会并不多。”沈桑宁别开了眼,显然是因为撒谎才会有的神情,解读成害羞也未尝不可,所以,古丽并未生疑。
她硬着头皮,把娜依和青嬷嬷传授的知识,捡了些要点,囫囵和古丽讲了。
古丽听完,只觉得和喜娘们说的也差不多,正儿八经,绝对不错,但却缺了自己的感受,便有些失望:“这些,我倒都已经知晓了。”
再一抬头,发现沈桑宁的耳朵已经红了,古丽心中纳罕,便善解人意道:“好了好了,王后,是我唐突,我们不说这个了。”
她想,王后果然是从大孟嫁过来的。都说大孟是礼仪之邦,女郎们均为大家闺秀,和西凉民风不同,自己着实不该多这一嘴。
她正思考接下来该说什么话题呢,便听到沈桑宁细细的一把嗓音,这次,倒是真情实感。
“就,会很暖和。”
“身边有一个人的感觉,和自己独自入睡是不一样的。”
娜依挑了挑眉,忽地笑了:“我好像懂了,会很安心是不是?”
“对。”
这一声更是细若蚊蝇。
沈桑宁眨了几下眼,又补充道:“你嫁给你熟悉的,喜欢的人,那种感觉会更加安心。”
“就......交给他。然后你只管放心。”
简简单单,甚至让人有点抓不住重点,听起来玄乎的几句话,却偏偏真的让古丽心静了下来。
“明白了。”她笑着抬头,看一眼一望无际的蓝天,“这下,我不担心了。”
-
古丽和法依则的大婚之日定在二十日后。
沈桑宁考虑了几日,决定好了该送什么礼物。
她从玉京带来的陪嫁品中,有一对硕大的明珠,据说采集自东海。
无论是光彩、色泽,还是个头,都难得一见。
若是在玉京,这明珠大约会成为发簪、耳环、项链中最夺目的一部分,但现在人在西凉,太过华丽的装饰反而会成为累赘。
更何况古丽,她身在疆场。
沈桑宁命工匠将这两颗明珠镶嵌进了刀鞘中。
古丽有一柄弯刀,平常便背在腰间,只是原先用的刀鞘有些旧了。
她便想着再送一只。
工匠赶在大婚前一日,将制好的刀鞘送了来。
精铜打造的外壳上,两枚明珠闪闪发光,辉映着日光闪烁着不同的色泽,当真好看。
沈桑宁的手抚在刀鞘上,感受着上面起起伏伏的花纹,她想,古丽肯定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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