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苏勒在这方面的预估也非常准。
他果真几个时辰都未睡着，直到后半夜沈桑宁翻了个身子，这才解除了对他的桎梏。
不过，此时他的困意已经消失了，便支起上半身，看平躺熟睡的沈桑宁。
来西凉的这几个月，她似乎还瘦了点，不知是否依然不适应饮食，叫苏勒看着有点心疼。
黑暗的帐幔中，她熟睡着，睫毛安静地耷拉在眼睑上，小口微张。
她的唇是嫣红色，饱满潮湿，像是鼓鼓的花瓣。
这一回，苏勒没有忍得住。
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这次，轻轻碰到了她的唇。
就像想象中那么柔软。
因为酒意还未完全散去，沈桑宁像被魇在梦中一般难以清醒，是以苏勒亲吻的力道加深，含住了她的唇珠。
他磋磨把玩了一会儿，怕她不适，这才松开。
离开的一瞬，苏勒心中略过一抹悔意，只因他还是做了趁人之危的事情。
在他二十五年的人生中，想知道的事情并不是特别多。他对世界没什么好奇，服从的留用，不服的斩杀，他不需要去了解别人的心思。
但此时他却很想去了解沈桑宁的想法。
苏勒躺回去后，沈桑宁蓦然睁开眼。
唇上潮湿热烫的感觉还在盘桓，久久不散，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传到四肢百骸。
他刚刚——
是不是亲她了？
－
第二日早上，沈桑宁看着不远处正在穿外衣的苏勒，更加觉得百口莫辩。
难不成她酒醉了之后，就会在苏勒身上蹭来蹭去？
喝酒误事啊！
再看自己的衣物，已经如同花瓣一样散落开，能看见大片如雪的皮肤，尽管还穿着外衣，但也和没穿差不离了。
沈桑宁真诚地疑惑了。
昨晚她断片了几个时辰，只记得苏勒把自己从殿上抱走，记得唇上陌生的压感。
“苏勒。”她声音嗫嚅，“我们昨晚？”
苏勒知道她在问什么，淡淡的扫过来，答案很是笃定：“放心，未曾。”
那你为什么亲我？
问题卡在喉咙中，沈桑宁还是没有问出来。
“不过我昨晚没睡着。”苏勒刻意冷淡，想勾出她的害羞和愧疚来，“你抱了我一晚上，记得吗？”
原以为沈桑宁会害羞，但听了这话，她却没什么反应。
苏勒暗想，难不成是次数太多，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沈桑宁从善如流：“抱歉，要什么赔礼，你说吧。”
做出一副占了人家便宜还理所应当的无赖样。
不过在这方面，沈桑宁显然敌不过苏勒。
只见他走过来，阴影便将沈桑宁完全罩在里面，目光饱含占有欲地盯着沈桑宁：“这次我要的赔礼，公主恐怕赔不起。”
沈桑宁脱口而出。
“你昨晚亲我了是不是？”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金眸一瞬紧张失神。
便知道昨晚不是梦，亦不是错觉。
“把你弄醒了？”
这便是承认了。
那双金色的眸子居然移开了，像是不敢看她。
沈桑宁指了指自己的唇：“你蹭了很久。”
“这个赔礼，算够了吧？”
苏勒笑了。
他捧住沈桑宁的脸颊，手指在她上唇蹭过，软软的唇肉便随着他动作被下压。
沈桑宁听见他声音低沉。
“公主，那不是你抱我的赔礼。”
“那是你抱我的......下场。”
苏勒终于还是看到沈桑宁害羞了。
原是耳廓，后来整张脸都红了。
两双眸子相对，竟不知是哪一方先移走。
原本还想势均力敌地与他争一争，却依然败下阵来。
贴在她面颊上那双温热的手移开了。
苏勒笑了一下：“公主，我先走了。”
沈桑宁低头，很轻地嗯了一声。
苏勒刚走，沈桑宁立刻重新倒在床上，强压着的镇定彻底崩溃，她的脸滚烫，只能用手抚着脸颊，希望能降温。
云岫和柳絮一进来便看见了她这幅样子，吓了一跳。
“公主？”
“没事。”听到婢女的声音，沈桑宁坐起身来，通红的脸叫人一看就知道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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