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了

68.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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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月,天气晴朗,午后。

钟灿阳脚步急切的在门口走动着,今日跟娘子吃完饭,在院子里走着说话,娘子脚步突然停下,说她可能要生了,钟灿阳也想不清自己当时是怎么在慌乱脑子一片空白的情况下,将娘子扶回房里,又吩咐方行把稳婆他们喊来,再去喊杨大夫的。

此刻,唐初宜在房里,钟灿阳在屋外,急的不行。

杨大夫坐在一旁,看了两眼,劝道:“初宜怀相好,没事的,你坐着,别走来走去,碍事。”

“可是怎么没声呀。”钟灿阳探头看了看,什么都看不着,门窗紧闭,只能转移注意力跟杨大夫说话。

“可不得留着力呢,你当大吼大叫的好。”杨大夫没好气的说。

“是我错,是我错。”钟灿阳心慌不已,额头一直冒汗。

“你可坐下歇歇,满头大汗的,别待会厥过去了。”杨大夫可不是吓钟灿阳,就他那身子,说不准就会这样。

钟灿阳深呼一口气,走到杨大夫身旁坐下。

屋内,隐隐约约的开始传出来细碎的声音。

钟灿阳紧盯着门口,看了好一会,突然扭头问杨大夫:“杨大夫,你那边可有男子绝嗣的药。”

“咳。”杨大夫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拼命咳着。

“你,你……”杨大夫看着钟灿阳,满眼不可置信,只觉得自己刚刚听错了,这人问的是什么。

“有吗,我想吃,我不想娘子受苦了,孩子,一个就够了。”

“可你,这还没生,你还不知道是男是女。”

“杨大夫慎言,无论男女,都是我与娘子的孩子,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心,于我而言,并无区别。”钟灿阳眼神暗沉盯着杨大夫。

一向在钟灿阳面前都很自在的杨大夫,第一次察觉到了压力,杨大夫犹豫过后,开口:“这事得跟初宜商量好才是,你也得慎重考虑,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后悔,以后会不会怪罪于我。”

“自然不会,我的为人,杨大夫莫信不过?不过杨大夫,要是你那没这药,我就上别的地方问去。”钟灿阳瞄了杨大夫一眼。

“你胡说什么,我都没有的药,别人不一定有,有也是伤身的,我这要可不一样,你可别小瞧老夫。”杨大夫被这个眼神一激,吹鼻子瞪眼道。

“自然不敢小瞧杨大夫,杨大夫,不知道我娘子这声音,能不能听出来情况呢。”钟灿阳得到了答案,没有再多说,而是趁着杨大夫被激的情况下,问起了问题。

“产妇声音有力不尖锐,体力应当还不错。”杨大夫滔滔不绝的说着,试图要让钟灿阳知道他的实力,即便在村里,他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在杨大夫的许道理,钟灿阳的心略微没那么紧,一边根据杨大夫的话,一边联合听到的声响,祈祷着平安。

而屋内,一开始,唐初宜咬牙,被稳婆扶着,在屋内走动着,满头大汗。

过了一会,吴婆婆端着一碗面食进来,唐初宜强忍着不适,吃了进去。

一开始,唐初宜还能忍,只是这个忍耐的时间过了好久,久到她都有些失神,直到身下剧烈的疼痛袭来,她抑制不住发出了喊声。

实在太痛了,她以为,人生前些年吃过不少苦,不会有再痛的时候了,可这会,竟觉得恨不得痛晕过去,可是不行,她得清醒的坚持下去,她跟阿阳的孩子,还等着看这个世界。

“夫人,情况很好,你莫忧。”稳婆轻声说着。

“是啊,夫人,公子跟杨大夫都在外头等着,稳婆们也都有经验的,你努努力,坚持坚持。”吴婆婆也在一旁细声宽慰。

“夫人,公子刚想跟进来,被我拦住了。”吴婆婆想到唐初宜之前的交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夫人为什么会那般说,但是等公子真的要进来的时候,吴婆婆也算是明白了,这会便把这事说了。

唐初宜点点头,之前她就吩咐了吴婆婆,如果钟灿阳想进来,无论如何要拦住,她了解钟灿阳对她的心,但是她不想,钟灿阳身子不好,唐初宜有些担心,因此此刻听到吴婆婆说的话,唐初宜苍白的脸上有些笑意。

不过很快,唐初宜咬咬牙,蓄着力,额头满是细汗,脸上是坚韧的神色。

随着越发明显的喊声断续传出。

屋外,钟灿阳压根站不住,贴着门站着,也不敢开口,就这样像个雕塑般站着不动,吴婆婆交代过,不要太大动静,干扰产妇生产,因此钟灿阳这会是动都不能动。

夕阳西下。

屋内,一声嘹亮的啼哭声传出。

坐了半天的杨大夫,松了口气,他原本没觉得多紧张的事,被钟灿阳这一弄,跟着抓心挠肺的。

而钟灿阳,还是保持着一动不动贴着门的姿势。

直到门打开了。

“公子,母女平安。”吴婆婆一张笑脸,怀里一个包裹严实的婴儿,正想将人递过去给公子瞧瞧,就见钟灿阳人人已经绕过她不见了。

吴婆婆愣了一下,连忙跟着进去。

屋内,稳婆已经将床铺收拾好,正在收拾其他东西,就见一个身影飘了过来。

钟灿阳跪坐在床榻盘。

“娘子,辛苦了。”钟灿阳盯着唐初宜,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他从未见过娘子如此虚弱的模样。

“我没事,别怕。”唐初宜从被窝里伸出手,轻抚了一下钟灿阳的脸。

钟灿阳连忙把手塞回被窝里:“别伸出来,受凉,我让杨大夫进来给你把把脉好吗?”

“嗯。”唐初宜轻点头。

门口,杨大夫早就被交代过了,所以并没有走,等钟灿阳出来喊人,跟着进去。

“没事没事,好好坐月子就行。”杨大夫探着脉,点头肯定道。

钟灿阳这才完全放松下来,看着唐初宜笑。

“杨大夫,你帮孩子也看看。”唐初宜开口。

钟灿阳……对,还有个孩子,钟灿阳脸上一阵尴尬,连忙收敛,眼神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娘子,发现娘子没察觉什么异样,才松了口气。

“对,杨大夫,给我闺女瞧瞧。”钟灿阳说着话,特别大声,似乎在掩饰心虚,他并没有看到唐初宜在他转身那刻露出的笑容。

一旁的吴婆婆连忙将小孩抱过来,心里想着,原来公子刚刚有听到她说的话啊。

钟灿阳看着襁褓里的孩子,杨大夫给把脉:“健康着呢,不过孩子小,还是注意着些,细心养着。”

“行,多谢杨大夫。”钟灿阳连忙道谢,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纸包,直接就往杨大夫手里塞。

“你这是做什么?”不轻的重量,吓了杨大夫一跳。

“高兴,都乐呵乐呵,这些时日,辛苦杨大夫了。”钟灿阳正经道。

杨大夫最终没有推迟,钟灿阳将人送了出去,喊了在外院的方行将人送回去,方行到底年纪不大,唐初宜生产的时候,钟灿阳便没有让他待在内院,免得吓到了。

方行连忙跑过来,先是问了夫人的情况,得到答案后,才蹦跶着去送杨大夫。

钟灿阳笑了笑,转身回了房。

屋里,两个稳婆已经将东西收拾好都出去了,钟灿阳进了屋,吴婆婆将孩子放在了唐初宜的身边,又出去给唐初宜做吃食。

屋内,夫妻两看着小孩,谁也没敢动。

“阿阳,这孩子,是不是有些不好看?”唐初宜看着皱巴巴有些黑的孩子道。

“哪里会,无论像我还是娘子,日后都好看。”钟灿阳坚定道,事实上,他也觉得这孩子有点丑啊,皱巴巴就算了,听说孩子出生都如此,可这孩子,怎么这么黑呢,可不能让娘子担忧啊,所以钟灿阳连忙否认。

“是吗?”唐初宜疑惑,又觉得钟灿阳之前打探了不少消息,说的话有点道理。

钟灿阳强撑着笑,将这点女儿太黑了这点担忧放在心里,虽然唐初宜也不白,但也没这么黑啊,钟灿阳想着,难道是像了他小叔?钟灿阳回想了一下,家中似乎确实就钟灿晞黑了些。

日日锻炼,除了学习,经常上山,有些黑的他小叔-钟灿晞,此刻正在回程的马车上,突然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心情颇好,没有过多在意,这次府试顺利,如今他已经是童生了,没有辜负大哥的期待,也不知道家中大哥大嫂如何了,算算时间,大嫂也快生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大嫂生产前赶回去。

得知府试结果后,马不停蹄的往回赶的钟灿晞想着。

唐初宜生产两日后,钟灿阳给了厚厚的赏金,让人帮忙找了马车,将两人送走了。

而吴婆婆,依旧留在了家中。

钟灿阳跟吴婆婆配合照顾着唐初宜跟闺女,钟灿阳能做的,就亲自做,吴婆婆原本以为,就跟她以往去照顾产妇一样,会十分忙碌,可没想到这回,竟然不一样。

吴婆婆的想法,钟灿阳并不知晓,他只是尽力的跟吴婆婆学着,希望娘子过得舒坦,也希望孩子能好。

毕竟吴婆婆跟他们签的是短契,再过两月便要走了,钟灿阳不是没想过将人留久些,不过吴婆婆家在县里,家中人不少,而她本人,据说因为照顾产妇有一手,在县里很抢手,这次要不是秦夫人牵线,估计人也不会到这来,能来这么长一段时间,已经是给面子了,所以他还是学着些吧,才好伺候娘子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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