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了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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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应风没有来看我,我没生气,我听说他跟郝樱讲了对不起,对不起之后跟着一大段的解释,然后冒出了最后几个字,我不喜欢你。郝樱听了,身子一颤,假装镇定地说,不救我没关系,是我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于是日头暖暖的下午,我带着微笑站在路边等苏应风。我要真挚地跟他说,既然我把你的桃花踩烂了,那我就赔你个好了——你看我行不行啊。

苏应风恍惚了,他说叶细细,你不可以这样……

我怎么样了?我都不觉得自己是嫩草被老牛吃了,你干吗老挑三拣四?

我因为这个恼怒了一阵子。后来我才知道我们两家是有渊源的,是有桔梗的,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苏应风送我从不到家门口,但他每天载着我快乐地穿过熟悉的巷子,我的父母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把一切都掩饰了,他们不想告诉发生我过什么……

也许,这才是最大的悲剧。

这些年来,我读了苏应风的初中,高中,大学。我是他的校友,师妹。我认识他所有的同学,朋友,我也是他们的朋友。我已经长成一个大人,我也长全了蕙质兰心,我已经开始学会利用人际关系网帮我办事了。

所以当我知道苏应风高中的班级要举办一个聚会时,十九岁的我,站在路边,对他洋溢着满脸笑意,说也带我去吧。

这时候苏应风拿到了硕士学位,在距家很远的一个药厂里做调剂师,他穿了一身得体的西装,提着一个皮包,看起来是个精英人士。于是我也不敢穿得很水嫩,我扯了几尺布定做了一件旗袍,看着苏应风那不解的眼神说,你懂什么,这样看起来才般配。

可是,我们是有代沟的。三年就有一个代沟,更何况我们差了五年那么久。我步入餐厅,就看见一个老哥孤独地抽着烟,望着远处的熙熙攘攘,我装得很稳重地说,剩了半支烟的男人很可怜,立刻就让他笑喷了。

那天我出的丑还有很多,我跟其他人聊天,为了装得深沉一点,就挑着热点话题说。于是2006年,超级女生被我认为是大事件,我给他们说我最喜欢谭维维,他们都笑我。他们说我还是小女孩,还是喜欢看选秀凑热闹。他们说他们现在已经为生计忙得焦头烂额了。

后来苏应风拽着我提前离开了,他和我站在启明桥上看夕阳时,有人过来跟我们说,你们这是拍山寨版的花样年华吗?让我也拍个照好不好?

这是一张珍贵的照片,苏应风的手搂着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我们好像一对真正的情侣,城市的喧嚣,行人的聚焦,在彼此心里都不见了。我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他的深情,可是我的酒劲为什么要上来呢?

那天我拍着脑袋晃了两下,苏应风就把我背了起来,他走了一路我睡着了,朦胧中听到他说叶细细啊,我怎么能和你在一起呢。但是我以为那是个梦,而梦都是反的。

周一,我高兴的去学校,谢宽还跟着我,同专业同班。于是我转过身很得意地跟他说,我终于长到了可以跟苏应风在一起的年纪。现在我的幸福,就像有块冰冻在指尖,也会微微发烫。

然后我看着他不解的脸,耸耸肩,走掉了。

我和苏应风的爱情来了,他还像以前对我那么好,而且也不排斥我说喜欢他了。我每天坐着公交车去看他,和他一起去食堂吃饭,给他讲学校的新鲜事。他让同事帮我邮来欧洲的裙子,看着我穿起来,提起裙角站在镜子前面,微微发笑。

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有时候我会听见他自言自语地这样说。

后来苏应风担心的事终于来了,可是他没想到终结者是谢宽。像拍好莱坞大片似的,谢宽的小本田闯进了药厂,他要找苏应风算账。

那天我明白了一切,苏应风为什么第一次就可以喊出我的名字,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又为什么推推搡搡,不肯接受我。谢宽苦大仇深地说,就是这个人,害死了你的哥哥,不信问你家长。

我哥哥?我一下子蒙了,我想我从哪冒出来个哥哥呢,我歪着脑袋向苏应风求证,他居然点头了。我不相信,我跑了出去,苏应风在后面叫我未及,谢宽跟在他后面,两个人厮打起来……

终于谢宽的话,被证实了。我看着妈妈颤巍巍地翻出照片就明白了,她说苏应风小时候和我哥哥常玩在一起,有一次两人较劲,谁敢跳到一个蓄水池里,结果我哥哥跳了,一条小命就“报销”了。后来有了我,家人是为了我好,让我生活得快乐一点,所以才将一切隐去的。

我相信这一切,但是那不是苏应风一个人的错。我看着与苏应风此仇不共戴天的父母,咬咬牙任性地说,我不管发生过什么,但是我要跟他在一起。

我跑去跟苏应风说因为我喜欢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就是这么简单。我说我是替我哥哥来讨债的,所以你要掏心掏肺地对我好,知道吗?

于是匹诺曹又开始骗人了。他早就知道我们终将会成为陌生人,所以他说叶细细,我骗你的,我不喜欢你,我就是跟你玩玩。你家人认为我害死了你哥哥,给我精神上造成很大的压力,我是来拿你减压的。

苏应风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父母是在场的,他们怒不可遏地要打苏应风,然后被人拦了下来。他们不知道越是说谎话,苏应风显得越是自然,他就那么自顾地说着,要把一切罪状都揽在身上。其实只为了我和他划清界限。

后来他在我家门前站了一夜,那一夜下了大雨。他生了一场大病,快要了他的命。再以后,我没见过他。

我小时候就会背台词:我心目中的人是个大英雄,总有一天他会踩着七彩祥云来接我,可是我猜到了前头,却没有猜到结局。

2008年,我去了那家药厂实习。苏应风已经离去,他的家也早搬得无影无踪了。我没有办法,就给他最好的同学写信,我想那信一定会转交到他的手上。

时光悠悠,我好想找个地方,安静下来,想一想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年。但是我静不下来,我恨他,让我等了这么久,都不曾来见我一次。我等啊等啊,倒也等来一个人,郝樱摘掉墨镜,说不认识我了吗?

苏应风要结婚了,就是跟我眼前这个女人。她等他也等了很久了,等得眼角微微有了褶皱。现在她拿出了一盒子信,她说是苏应风让我还给你的,他说你们不会有结局的。

我笑了,傻子从来都认为自己很精,我也以为是我写给苏应风的信被她藏起来了。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我牙齿打着架,我要去找苏应风。

不是有个笑话说嘛,男人其实是很专一的动物。20岁时和20岁的女人在一起,30岁时还和20岁的女人在一起,40岁时仍和20岁的女人在一起,以此类推到80岁……那么苏应风21岁时和这个曾21岁的女人在一起,现在我也长到了21岁的年纪,他会和我在一起的。哪怕,他会抛弃我……

我真的希望他也这么‘专情’。所以我要谢宽开车带我去找他,那天车都开在高速路上了,谢宽还没有放弃我,又或许他害了苏应风,所以他更有责任照顾我。他说,叶细细,做我女朋友吧。我们幸福给苏应风看,让他忌妒你。

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我的匹诺曹呼吸了最后一口空气,看了最后一眼天花板,想了最后一下我……他因为暴雨天染的那场肺病转化成肺癌而永远离去。匹诺曹撒了一个谎话,匹诺曹嘴上说戏弄我,其实是想和我在一起,可是只有匹诺曹自己知道。这种结果如若给旁人知道,可能会笑一下,说一命还一命,充满戏剧色彩呢。

而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谢宽坦城的脸和闪着泪光的眼,被感动了。我想终于有人对我不离不弃,我想我会和谢宽在一起的。

那么苏应风,你使劲地后悔去吧。

暴雨天,巷子里充满了泥土的腥味,不好闻,但是却别有一种感觉。我打着伞,匆匆忙忙地赶路,也愤恨着泥巴甩到我的裙子上。

后来,我听到了车铃声,有节奏地响了一阵又一阵,就像当年某人的车铃,清脆地划破了天空的阴霾,有种故人来的气息。

我兴奋地把伞丢掉了,我向巷口跑去,我张开双臂拦住了那辆自行车,茫茫大雨中,我大声地问他,你的后来都发生了什么,你好不好?

但我的梦终究要落空,我捡回了自己的伞,目送着那个陌生人,独自幽怨地向小巷的深处走去……

今生,匹诺曹不会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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