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话就像是重磅炸弹一般,直接将在场的人都炸懵了。
不是这人非要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而是他也在心里恨毒了裴氏。
他们家也不过是普通庄户人家,举全家之力好不容易供个读书人出来。为的就是他能考中秀才光耀门楣。
他与大哥不过相差两岁,为了供大哥科考,连他的亲事都耽搁了。
都是这个不守妇道的妇人成天勾着他大哥,原本读书还算用心的人,自从和她在一起后,成天就惦记着那点事,心思完全没用在书本上。
原本这女人嫁得远远的,他大哥也能安心进学,谁想到她居然那么不安分。
刚生完孩子,回到娘家就迫不及待地来勾搭他大哥。
那个孩子的死,也成了他大哥心上解不开的心结,从那以后动不动就买醉,终于一次在外面喝醉了栽在臭水沟里再也没起来。
他大哥一死不要紧,他们全家几代人的心血就这么打了水漂,还拖累他们坏了名声,家中兄弟姐妹亲事都比旁人艰难,这让他如何不恨。
这人的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苏二柱知道裴氏和令兄的关系?”
那人听县太爷问话,老实回道。
“草民也不清楚,刚刚所述不过是草民猜测而已。
不过,裴氏与我大哥压死那个孩子的事却是事实,草民亲眼看着两人衣裳不整抱着孩子匆忙从打谷场出来。
草民也是亲眼看着草民的哥哥与裴氏引开破庙中的人换掉人家孩子的。”
说着那人跪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草民有罪,草民当初不该帮兄长将此事瞒下。”
“你是否有罪容后再说,你且说说你是如何猜测苏二柱知晓这事的?”
那人不敢抬头,将当年看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那日,草民兄长与裴氏换了孩子后便匆匆跑了。草民想离开的时候那个妇人身边人都已经回来了。
草民见他们身上带着刀剑,想来不是一般人,草民怕被他们发现便一直等到他们走后才离开。
是以也亲眼看到那些人将那个早夭的孩子立了坟的。
草民见那孩子着实可怜,次日便带了些香烛去祭奠,却发现那坟包被人动过,草民才斗胆猜测这人会不会是苏二柱。”
虽然逻辑不完整,但他有这般猜测也在情理之中。
顾墨知点点头,随后看向许师爷。
许师爷会意搁笔,将那人的供词全部复述一遍。
读完这才看向那人问道,“这供词所述与你刚刚所说之事可有出入?”
那人连忙摇头,“没有,与草民刚刚所述一致。”
“那你签字画押便可以离开了。”
那人连忙接过衙差递来的印泥,在供词上按下一个鲜红的手印。
然后朝着县太爷的方向行了一礼,才跟着衙差离开。
裴氏在听到刚刚那人说苏二柱早就知道她与情夫的事后,就陷入到了一种类似自我封闭的情绪之中。
口中更是一直喃喃着道,“难怪,难怪。”
那人的话就像是吹开眼前迷雾的大风,裴氏回忆起以往的蛛丝马迹,以前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也想通了。
而就在这时,旁边小厅中的赵深叫了一句衙差。
“差大哥,劳烦您告诉大人一声,关于苏二叔知道裴氏私会情人的事,我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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